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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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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電話號碼是在報裝的時候就選好的, 裝電話這事落實下來後,魏秀芝在給蘇彤打電話時就迫不及待說了。

所以可以說,目前除了蘇彤, 沒人知道他們家的電話號碼。

孫紅梅並不像面上淡定, 拿起話筒後一個沒拿穩,話筒差點掉地上。

身後的丈夫和兩個兒女看得捂嘴笑, 如果不是礙於她平時的威嚴,是肯定要笑出聲的。

好在孫紅梅反應還不算慢,另一只手接住了跌落的話筒。

她難得紅了臉, 清了下嗓子才對著話筒餵了聲。

電話那頭傳來蘇彤歡快的聲音, 欣喜喊了聲舅媽。

孫紅梅誒了聲, 突然間腦袋空白,也不知道該怎麽聊。

明明不是第一次打電話,可是用自家電話打電話, 那感覺就是不一樣,話筒裏傳過來的聲音都好像格外清脆。

知道電話那頭傳來外甥女的聲音,問他們在幹什麽, 她也才反應過來, 問外甥女這個點在幹什麽。

孫紅梅一直都挺好奇, 外甥女嫁過去後在陸家是怎麽過的。最開始的時候還會擔心她是否習慣, 現在當然沒了這個擔心,不過還是挺想知道孩子每天都幹些什麽。

蘇彤也不可能當著婆婆和奶奶的面和舅媽撒謊,只能老實說自己午睡剛醒。

這答案讓孫紅梅不知道說什麽好,心想剛才還不如不問呢。電話那頭還有陸家兩位長輩,她要是不教育兩句真說不過去。而且這行為也確實該說, 哪有做人媳婦的下午三點還在睡覺的。

“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麽不幹脆一覺睡到天黑再起來吃飯。”孫紅梅說的當然是反話。

蘇彤當然也聽出來了, 故意一本正經解釋:“也不能睡太多,不然晚上睡不覺。醫生說熬夜特別傷皮膚,會老得快的。”

“也就你婆婆和奶奶人好,願意這樣慣著你。”

“那是那是。”婆婆和奶奶在旁邊,蘇彤肯定是要把握這個機會狠狠誇一番的:“這天底下再沒比她們更好的婆婆和奶奶了。”

一旁的陸老夫人和陸慕母,連忙讓她別說這樣誇大的話。

孫紅梅趁機和陸家兩位長輩打招呼,感恩他們對蘇彤的包容,也順勢將兩人誇了一頓。

兩邊,一邊說謝謝你們對孩子這樣包容,一邊說是你將孩子教育的好;一邊說蘇彤能嫁到你們那樣的家庭是她的福氣,一邊說能娶到蘇彤這樣的媳婦是他們的福氣。

蘇彤感覺兩邊都恭維得差不多了,才拿回聊天主動權,對舅媽說:“好啦,不要互相吹捧了,聊著聊著凈誇我了。我雖然值得誇,但也不用說這麽明白的。”

孫紅梅笑罵她:“你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臉皮越厚。”

“我就是臉皮薄才受不了你們誇我,而且我可是一睡醒就記得給你們打電話呢。我還以為怎麽都得花個兩三天才能裝好的,沒想到現在的郵局效率還挺快的。”

蘇彤說的意思是從拉電話線到安裝電話的時間,孫紅梅卻理解為是來家裏安裝電話機的時間。實際上郵電局的人在他們報裝電話第二天就開始安排工人做前期的準備工作了。

“不過,舅媽,郵局的人效率快是一回事,關鍵還是得你有那個魄力下決心裝電話。你真真是整個魏家村最有魄力的人了。”

孫紅梅努力壓制心裏的亢奮,忽略掉外甥女對自己的誇讚,盡量以一個長輩該有的平穩語調說道:“確實挺快的,郵電局的人今天早上過來,一上午就搞定了。為了裝找個電話,今天酒鋪還暫停營業了,好像要厚一點大驚小怪了。”

酒鋪停業一天少說損失幾十塊錢的收入,但是裝電話是大事,不親自盯著她不放心。

蘇彤並沒有覺得大驚小怪,這時候的農村能裝上部固定電話,比後世智能手機剛興起時能買部水果機還難。舅舅一家如此鄭重對待也是非常正常的。

她笑瞇瞇對舅媽說:“以後有電話就方便多了,我想你們了可以隨時打電話回去,你們要是想敏兒了也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

“確實確實。”想到以後能想聽外孫女和外甥女的聲音就想聽,孫紅梅心裏真無比幸福,更加覺得這一千幾百塊花得非常值。

一旁等候得魏秀芝也急著想和表姐聊幾句,不斷問母親好了沒。

可電話那頭,蘇彤才叫來陸敏呢,孩子甜甜喊她外婆,她怎麽舍得就這把話筒給女兒,肯定要多聊幾句啊。

聽寶貝乖外孫女喊了幾聲外婆,孫紅梅這才心滿意足把話筒傳給女兒。

魏秀芝一接過電話,就興奮嚷嚷道:“姐,以後我可以經常給你打電話了。”

蘇彤一盆冷水澆醒她:“你很快就要去上學了。”

不過魏秀芝並不沮喪:“這有什麽,我也會放寒暑假的啊,而且現在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呢。這段我要多給你打電話。”

蘇彤當然沒意見,只是不忘提醒她,小心舅媽每個月去交電話費的時候挨批評。

這時候的電話費還是挺貴的,一分鐘兩毛錢呢。

魏秀芝理智回來不少,表姐說的還真非常可能。不過她很快又想到,半個月後她就要去上學了,那時候母親想罵她也罵不到了。

雖然和魏秀芝說電話費貴,不過這個電話蘇彤還是打了快二十分鐘才掛,沒人都雨露均沾聊了幾分鐘。最後以一句‘有什麽事電話聯系’結束。

她沒想到,這話就像是預告。

晚上,陸家兩個男人下班回來,聽到家裏幾個女人說魏家裝了電話的事,都很替他們很高興。

陸家人也算是看著魏家一點點變化的,從幾年前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年,又供出了一個大學生,在鎮上開了自己的鋪子,現在還率先在同村人中裝上了電話。

飯桌上,陸政笑著跟其他人開玩笑道:“這要從政治角度來分析,魏家可就稱得上是楷模了。”

陸母接過話:“親家夫妻倆勤勞能幹,孩子們又聰明刻苦,日子肯定是越來越好的。”

這話大家都讚同,不過陸政還是說到了根本上:“也是多虧遇上了好時代。如果還是以前的集體合作制,也就沒他們發揮的餘地。”

絕大部分人只有在為自己的利益努力的時候才會迸發出無限潛力,這話雖然聽著不好聽,卻是事實。且每個人的能力參差不齊,能做到的事情本來就不一樣。

就好比人的腿長短都不一樣,怎麽可能邁的步伐一致。強行一致,要麽讓腿長的人放慢步伐,要麽讓腿短的人吃力奔跑。長期以往,腿長的和腿短的都累。

陸政的職業病犯了,從魏家個體上升到宏觀,和家人侃侃而談。

其他人也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蘇彤。

加到陸家一年多點,若說對誰改觀最大,那一定是這個公公。

一開始以為公公這樣的出身,加上又是退伍轉業,經歷決定了他思想肯定偏傳統保守頑固一些,沒想挺出乎人意料的。

就在他們吃得正香,聊得正歡的時候,卻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喧嘩。

轉過頭看向窗外,發現外頭院子裏的人似乎越來越多,多到非常不對勁。

陸一誠首先放下筷子,打算先去看看什麽情況。

“我也去。”蘇彤也連忙跟上。

她絕對不是八卦,只是人類天性好奇。

今夜,於大院而言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多少人活了大半輩子,見過各種大風大浪,都沒想到有生之年會看到今夜所發生的事。

張老二媳婦,忽然放火燒家。

好在發現及時,也有左鄰右舍幫著救火,加上消防車也趕來了,總算沒釀成什麽大禍。

只是張家那棟小別墅,短時間是沒辦法住人了。

“張家老大趁機提出了分家,要帶著妻兒住到了自己在外頭早買好的房子裏。張老二指責老大自私,竟然早藏了這一手,在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後一走了之,不管父母。張老大則指責老二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連累他沒臉在這大院呆下去,還責怪父母偏心,將家裏的積蓄都拿去給老二做生意。老二則反問老大,他買房子的錢哪裏來的,是不是沒從父母那裏得到半點好處。老大一家搬出去後,老二也不管兩老了,說是住到廠裏,實則誰知道呢,總之這一場火,算是把張家燒散了。”

陸老夫人喝著熱茶,跟兒媳婦和孫媳婦說和自己從那群老太太那聽來的小道消息。

陸母十分無語老張家兩個兒子的所作所為,擔心問:“那張家二老呢?”

“聽說是借住在老張妹妹家。”陸老夫人說到張家兩位老人,不免有些替他們憤憤不平:“所以說生那麽多兒子有什麽用,到要養老人的時候,你推我我推你。”

蘇彤很是認同。上輩子爺爺家有個鄰居,年輕的時候以自己生了四個兒子為榮,老欺負一戶只生了兩個女兒的。

誰曾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生了四個兒子的那兩個人老了以後,日子反而沒有生了兩個女兒的那兩個人好過。

價值觀是一代影響一代的,你沒有教給孩子正確的價值觀,假以時日一切都會反噬到自己身上。更何況中國幾千年的父系社會使然,很多男人的孝心都是外包給妻子來盡的。他們自認自己的時間要留著去闖一片天地,卻有幾個男人真能闖出來的。

不僅僅是男人們這麽理所當然認為,而是社會也如此,甚至大部分女兒在出嫁時,都會被自己父母反覆叮囑要孝順公婆。

孝順本應是一種情感呼喚,而非道德綁架。

特別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男主外女主內的格局早已改變。到後來多少有點變得不倫不類,男主不主外不知,女的基本是要內外兼備。

別看張家的事在大院引起那麽大的轟動,其實並不會在誰心裏真正敲醒警鐘。

這些話,若放在剛嫁入陸家會,蘇彤是萬不可能和婆婆和奶奶說的。但一起生活了這麽久,也早了解彼此是什麽人,她便直接說出來了。當然了,也不可能一五一十說。必然是有所收斂,有所潤色。

比如爺爺的鄰居改聽別人說,男人的孝心外包,換了個文雅的說法,經妻子之手。

不得不說,兩位老人聽後震撼還挺大的,同時在心裏慶幸,她們命好,生了一個兒子。但凡多生一個,這會都要瑟瑟發抖了。

蘇彤明知故問兩位老人,特別是陸母:“媽,你不會覺得我這麽說很離經叛道嗎?”

陸母笑她:“意外肯定有,但離經叛道稱不上。”

“可我是兒媳婦耶,怎麽能說孝順不止是兒媳婦的責任這樣的話。”

“所以呢?難道不對嗎?”陸母笑看著蘇彤。

身為婆婆,她當然也希望被兒媳婦孝順。但是阿彤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孝順應該是情感共鳴,而不是道德綁架。

婆婆是身份,不是壓人的大山。而且相處了這麽久,她還沒看出來嗎?阿彤其實是個重感情的孩子。

看到蘇彤現在在她們面前的樣子,再回想起來剛嫁到這個家來的時候,陸母心都疼了,拍了拍她的手,說:“你肯和我們掏心掏肺說這些,媽很高興。”

這樣的話從婆婆那聽到,若說半點都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就她剛才說的那番話,若換作別的婆婆,聽後不得大罵不孝。

蘇彤覺得,她確實是走了狗屎運,這輩子能遇到這麽好的婆家人。

這種幸運,也許比靈魂穿越這種事概率還低,偏給她遇上了。

她想,等陸敏長大了,她一定要告訴告訴孩子,選擇對象一定要更多去考慮他的父母家人是什麽樣的。

長輩好相處,婚姻才能真正的幸福。

三代婆媳的聊天,被一個電話中斷了。

開始陸老夫人還以為是女兒陸娟打來的,因為這個點,最可能打電話過來的也就她了。

誰知道接起電話後,竟然是魏秀芝。

陸老夫人笑呵呵把電話交給蘇彤,蘇彤拿過話筒,問表妹今日怎麽那麽有空給自己打電話。

“舅媽的酒鋪不忙嗎?”

“忙,怎麽不忙,每天都好多人買米酒。我都擔心這麽賣下去,還夠不夠糯米釀酒。”

蘇彤笑她不懂:“虧你還讀了那麽多書,不懂了吧,夏天才多人和酒釀,等天氣涼了,酒鋪的生意估計就沒那麽好了。”

魏秀芝只是隨口說說,並不是真的要抱怨。聽到表姐說到了冬天酒鋪的生意會沒那麽好,頓時又擔心了。

“不會吧,那怎麽辦?”

鋪子可是每個月都要交租金,而且爸媽還跟別人買了很多糯米準備釀新酒,如果生意不好可怎麽辦?現在已經八月了,再過一兩個月天氣就轉涼了。

“別擔心,每個行業都是有淡季旺季的。旺季有旺季的忙碌,淡季有淡季的應對,舅舅和舅媽肯定有辦法的。”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魏秀芝也不想杞人憂天,如果到了下半年酒鋪生意真變差了,她也會幫著想辦法的。她今日打電話來找表姐是有事的,這事得先說。

“對了表姐,我給你打電話,可不是要跟你閑聊。媽讓我問問你,想不想吃撚子?後山得撚子快熟透了。如果你想吃,我們去摘多點回來。”

撚子兩個字一出來,蘇彤就兩眼一亮。

她都要忘了,魏家村的後山還有這好東西。算算時間,現在的確正是時候。”

“要要要。“蘇彤連說了三個要字表達自己的渴望。

魏秀芝說:“行,那我一會再去後山摘多點回來,明天讓國豪送去給你吃。”

“何必這麽麻煩呢。”蘇彤已經生出了別的心思,捂住話筒,小聲問奶奶和婆婆:“奶奶,媽,你們想去摘撚子嗎?”

陸老夫人和陸母,很可恥地心一動。

反正現在才上午……

蘇彤懂了,告訴表妹:“等我,兩個小時後後我自己親自上山摘。”

“你要回來?”魏秀芝雖然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高興。

掛了電話,幾個女人立刻換鞋出門。

差點被遺忘在一腳的陸敏發現大人們似乎要走,連忙站起身,嗚嗚朝她們小跑過去。

幾人才反應過來,太興奮,差點把孩子都忘了。最後讓雲姨抱上孩子,一行五人,興高采烈向魏家村出發。

開車走在回魏家村的陸上,蘇彤一遍又一遍感慨,還是有電話方便啊,有什麽好東西一個電話就能傳達。

陸老夫人和陸母表示認同。

她們不知道,就在她們帶著鬥笠在魏家村後山開心摘撚子的時候,提早下班回家的陸一誠看到本應該聽著妻子車子的地方空空的,心裏就開始覺得不妙。回到家,果然空空如也。

“去哪了呢?”陸一誠有些無奈扶額,今天難得廠裏事情不多,他特意提前下班,結果卻撲了個空。

不得不說,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神使鬼差,陸一誠去翻看了座機的來電顯示,看到了兩個姑姑家打過來的未接電話,也翻到了魏家的電話號碼。

姑姑的電話一個是中午打的,一個是下午兩點半打的,都沒人接。會不會是接了魏家的電話後出門了?

如果是這情況,他推測,她們很可能是接了魏家那邊的電話後,去了魏家。

為看看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雖然有些尷尬,陸一誠還是撥了魏家那邊的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剛好魏國豪被兩個姐姐使喚回剛摘的撚子回來。接到了姐夫的電話。

聽到姐夫問表姐是不是在這邊,魏國豪擦了擦額頭的汗,苦哈哈說:“可不就是在這邊,被我姐叫回來摘撚子了,可苦了我了。”

訴苦完,他趕忙告訴姐夫自己聽到的:“我姐還說,今天要多摘點撚子,晚上在這邊吃飯,晚點再打電話回去告訴你呢。”

聽到妻子不打算回來吃晚飯,陸一誠挑了挑眉,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又想讓他和爸兩個人在家吃晚飯?他可不同意。

陸一誠拿起車鑰匙,決定也去魏家村。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可憐的父親,覺得不能這樣沒良心。於是回頭從櫃子找了紙和筆,給父親留了幾句話,大意是母親她們在魏家村吃完飯,他今天下班早,也過去找他們了,讓他一個人在家好好吃飯。

晚上七點左右,陸政下班回來,推開門發現客廳烏漆嘛黑的,整個人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打開等後就在鞋櫃上看到兒子留給自己的那張紙條,氣得胸口疼。

真的一定要這麽傷害他這個勤勤懇懇上班的老實人嗎?

他氣呼呼將紙條摔到一邊,悶悶不樂打開冰箱開始找有什麽能煮來吃的。

就他一個人,還是簡單煮個面條吧。

這麽想,他靈光一閃,興奮走到電話機旁,理直氣壯撥打了親家那邊的電話。

嘟嘟幾聲後,有人接了。

接電話的是孫紅梅,聽到是陸政,寒暄了兩句後立刻把話筒給了陸母。

陸母以為丈夫特意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結果只是問面放在哪裏。

她問雲姨,得到答案後又告訴丈夫,還不忘關心叮囑他:“記得給自己加個雞蛋,有營養些。”

陸政氣笑了,還記得提醒他吃個雞蛋,他是不是該慶幸?

他故意問:“你們今天在那邊玩的還開心嗎?”

說到這個,陸母嘴角就忍不住翹起。

“開心,怎麽會不開心呢,你不知道我們摘了好多撚子。”陸母把今天在後山摘撚子的各種趣事告訴丈夫,聽得陸政更是羨慕妒忌。

陸政深吸口氣,語氣酸溜溜道:“好好好,玩得開心就好。”

陸母笑道:“好啦,先不跟你說了,我們正在吃晚飯呢,掛了掛了。”

說完,溫柔掛了電話,半點不拖泥帶水。

回到座位上,陸母笑呵呵和大家解釋:“平日裏不下廚,結果難得自己煮次吃的,卻連面放哪裏都不知道。”

捧著碗安靜吃飯的陸一誠,嘴角為不可察揚了揚。

其實哪裏不知道,就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就算開始真的不知道,在廚房翻找兩下也肯定能夠能找到。

可憐的父親。

還好他機智,在知道阿彤她們在魏家後,果斷選擇開車過來。

不然現在就不是可憐的父親,而是可憐的父子倆。

想到這,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有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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